春告げ鳥in理想郷

【刀剑乱舞】【石青】神さまの仮面 03

stigma paro
#本章有可能引起不适的犯罪现场过程描写。请注意避雷。
案例有参考真实事件进行加工，除此以外和任何真实个人，事件均无联系，如有雷同实属巧合

03.

青江坐在地板上靠着床用筷子戳着便当里已经冷掉的炸猪排，一边胡乱的想着。

上次那场“测试”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三天。三条有成的态度在这期间也没有任何改变，丢给他一些资料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。虽然同处一室，但青江和他的关系，还没有和办公室的其他人亲密。
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习惯了类似的对待，并且像现在这样自出生以来头一次的“自由”生活，感觉并不坏。和同事们的互动也让青江感到很新鲜……不管怎样，他现在已经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身边的环境。
首先是太郎和次郎这两兄弟。
他们两个人的性格简直如同冰与火。冷静缜密的太郎，还有豪放不羁的次郎。但是他们的配合如同精密仪器的齿轮一般滴水不漏，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吧。并且和他们相处很轻松，这使青江感到稍微安心了点，除了偶尔次郎会强行塞酒给他。
然后是萤丸。
说实话，目前他是在整个特别搜查课里最能让青江放松戒备的人（当然青江并不会告诉对方这是因为身高）。虽然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感情外露的类型，不过比起同样深藏不露的三条有成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能让青江觉得，对方确实值得信赖。
当然这并不能代表青江不信任有成。可是，青江本能认为对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。这也许是初次行动的记忆太过糟糕吧……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这么简单。
为什么是我？
如果这样下去，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？前方是未知的黑暗，在那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潜伏着，至于是把自己一口吞掉，还是取得解决问题的钥匙，一切都还是未知数。但是，事已至此。
某种程度上说，自己也是利用了三条有成。
“总不能拜托他现在把自己打包丢回监狱吧？”
青江自嘲地笑了一下，把猪排送到嘴里。外面包裹的面衣已经软掉变得有点黏糊，和硬邦邦冷冰冰的猪排搅和在一起，又咸又腥，有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。青江嘎吱嘎吱的嚼着猪排，猛扒了几口饭把这一坨令人作呕的食物咽下去，就在这时，房门响了。
“进来吧。”
青江头也没抬的回答。会造访他房间的人想也不用想只可能有一个。三条有成走进房间，把什么东西放到他身边的地板上，“这个给你。”
青江从便当上抬起头，正好对上对方低头俯视他的目光。冷淡的白色瞳孔平静无波澜和平时别无二致，并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。青江吞了下口水，把目光投向刚刚放在他身边的物品。
是一个印着红色优衣库logo的纸袋。
“这是给我的？”
“恩。”
青江看了有成一眼，伸出手拖过纸袋，把内容物倒了出来。一件浅驼色风衣无声地滑到地板上。
“穿上看看？”有成说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，点上一支猛吸了一口。青江咳嗽了几下，强忍着把便当扣到对方脸上的冲动捡起风衣，胡乱套上身。
“……有点大了。”
青江有点无奈的看着自己完全被隐藏在了袖口之下的双手。幼年时期他的个头就比同龄人要小一圈，哪怕成年之后依旧如此。这件衣服对他而言确实大了不少，下摆都垂到了小腿肚，把他本就单薄的身躯衬得越发娇小。
“……我能提交外出申请吗？想明天去趟服装店……”
而有成兀自吐着烟圈，在他身后慢悠悠的开口:
“有任务。明天我们一早要出发，去隔壁N市出差。”
“这么突然？”
“所以我顺路帮你把衣服买好了。”有成掸了掸烟灰，“如果你在外面生病，会对工作造成不必要的影响。”
“那真是……谢谢警视对我这个小巡查的关心了。”虽然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，可青江还是觉得有点火大。自我中心的傲慢男人。
“这是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任务，好好表现吧。”像是没注意到青江带刺的语气，三条有成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，“早上八点，记得收拾好行李。”
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青江干巴巴地回答。看着有成转身离去的背影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赶紧问道：
“我们要去多久？”
“这个嘛……当然是取决于你了。”
门再次关上了，房间里徒留一室烟草味。青江赶紧把风衣脱下来丢到一旁。完全不想穿那个男人送的衣服……虽然他目前确实很需要。已经暖和起来的身体对冰冷的空气尤为敏感，青江打了个冷颤。原来单独穿毛衣这么冷。看了看被他揉成一团可怜巴巴丢在墙角的衣服，青江想了想，还是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挂到床头，然后开始整理明天要带走的东西。
青江的个人物品非常少，少到可以说忽略不计。两三件换洗衣物，一点洗漱用品，几本书，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了。长期的监禁生活让青江已经习惯了身边空无一物的生活，不如说拥有太多让他感到不安。他把内衣丢进箱子，不小心把书从桌子上撞了下来，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。
老旧的装订线开裂了几处，几页绘本从书里掉了出来。青江连忙把书收起，放了回去。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。
那件风衣，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收到的第一件东西。

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驱车赶去N市。青江最后还是套上了那件风衣，初冬清晨的寒气似乎能钻到他骨子里，关节痛得咔咔作响。如果要让自己选择以后的死法，千万不能是冻死，青江想。
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。千代鹤两兄弟有别的任务在身，萤丸要留守总部。车子里除了引擎的声音没有人出声，青江在副驾驶座浏览着案件卷宗，强忍住翻滚上喉头的腐败粘腻感，盯着那些骇人的照片。
案件距今已经过去差不多十五年，资料已经变得模糊，但这并不影响青江看清那些已经被定格的罪恶。死者名叫小仓优姬，十九岁，在就读于N大期间被害。她被发现的时候花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才确认尸体的性质和身份，因为没有人会对着一堆切得整整齐齐的肉片联想到人的尸体。她被人切成了几千片抛弃在一片街区的各个垃圾箱里，如果不是被清洁工发现散落在外面的手指，估计她的死亡都不会被人发现。并且直到现在，她的头颅还下落不明。
当年在勉强利用DNA技术确认死者身份之后，案件便陷入了僵局，因为凶手作案的手法太过残忍又干净利落，任何能够利用的线索都没有留下。别说指纹和毛发这些显而易见的证据了，就连包裹尸体的物品也都是市面上最最常见的普通黑色垃圾袋，上面留下的DNA也只有死者一个人的，毫无线索可寻。看着卷宗上女孩微笑的照片，还有下面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，青江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。
“就算是借助你的力量，也会非常棘手。”有成叼着烟盯着前方的路，“因为现在都还没找到案发第一现场……”他吐出一口烟雾掐灭了烟蒂，眼睛微微眯起，“那帮废物。”
“托你的福，看样子这次我又要被折腾得够呛。”青江伸了个懒腰，把平板推到一边，“这死法有点吓人啊，如果我真的死了怎么办？”
“我已经和上面协调好了。他们会在出勤时提供医疗方面的援助。”从有成的侧脸看，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，看样子是在笑，“你不会死的，放心吧。”
自己能想到的事情，应该全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。青江笑了笑，“有劳警视费心。对了，我还有件事很好奇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没有我的话，你还会接这个案子吗？”
“没有你，也会有别人来接替你的位置。”有成依旧目不转睛的开着车，“但现在你是我的下属，对我来说是很必要的存在。”
这次青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他闭上眼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。

快到下午的时候青江二人到达了N市的警察本部，一个男人出来接待了他们。对方个头比青江稍微高一点，长脸上镶嵌的小小五官，配着他的小胡子和圆润身躯，让青江联想到鼹鼠一类的动物。
“非常欢迎二位的到来……我是伊藤吾郎警部，已经收到了东京那边的联络。您就是三条警视吧？久仰大……”
“闲话休提。”有成打断了伊藤的客套话，“我们要求的档案和卷宗都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……是的，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伊藤愣了一下，眉毛不易察觉的皱了皱，然后马上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，点点头，“就在资料室里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。”
伊藤走出了接待室。青江跟在有成的身后也走了上去，看着前面伊藤的背影，真的太像一只蹒跚着往前走的鼹鼠了。
鼹鼠先生带他们穿过走廊，停在一间挂着“资料室”牌子的门前。“所有关于这个案件的资料都已经找出来放在桌上了，你们可以任意使用。”
“好的，有劳你了。”有成点了点头。然后他笑着看向伊藤，语气明快，“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？”
“没……没有了。”伊藤非常识相地离开了。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青江看着鼹鼠离去心想，能和三条有成共事的太郎他们真是太厉害了。

青江拿起桌上的卷宗随便翻了翻，和他们事先路上看过的资料并没有什么区别。而三条有成并没有去动那些厚厚的卷宗，他在里面翻了一阵，扯出一张灰扑扑已经褪色的N市街区地图，上面用记号笔打了很多个圈。
“这应该就是当时的抛尸路线图。”有成把地图铺到桌上，示意青江过来看，“如果要利用你的能力破案，顺着这个路线图走，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。”
“当然，这也仅限于第一现场确实存在于图上这些区间的任意地点上。”有成把地图卷起来塞进口袋，“如果没有，那我们就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了。所有可能的地点和嫌疑人的资料都已经整理好，我们要做的，就是把这些通通排查掉，找到真正的案发现场。”
“总之，先从抛尸路线入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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